探访茶乡隐秘古道与野生茶树寻踪

清晨6点，武夷山桐木关的雾气还未散尽，我们跟着当地茶农老郑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竹林。这条被苔藓覆盖的石板路，是当年运送正山小种的茶马古道分支，如今只有采药人和老茶客才认得。

‘小心青苔滑！’老郑用柴刀劈开拦路的藤蔓，突然蹲下身拨开一片蕨类植物，‘看这个锯齿状的叶片——’他指尖轻抚的矮丛，竟是树龄超200年的野生奇种，蜷曲的叶片边缘泛着紫铜色光泽。这种在宋代《东溪试茶录》里记载过的‘紫芽’，如今市面上根本买不到。

转过三叠瀑，海拔升至1200米处，七八株乔木种野生茶树突兀地立在山脊。老郑说这是他们村祖辈守护的‘茶王’，树干上绑着的红布条早已褪色。‘86年大旱时，全寨人轮流背水上来浇它。’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皴裂的树皮，树荫里还留着几十年前架锅炒茶熏黑的崖壁。

下山时我们遇到采野茶的李阿婆，竹篓里刚摘的茶青带着露水。‘要用手腕的巧劲掐，’她示范着传统的一芽两叶采法，‘机器采的茶没有魂。’傍晚在她家柴火灶上，看着墨绿的茶叶在热铁锅里翻卷出兰花香，突然明白什么是《茶经》里说的‘野者上’。